石达开才能几许当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中
毁誉参半的远征
天京事变后,洪秀全的猜疑心进一步加重,最终导致他与石达开离心离德。石达开唯恐再酿内讧,更为明哲保身,便于年5月底带领贴身随从离开天京,前往安庆,并于沿途发布了《五言告示》;告示中将洪秀全和他的矛盾公布于众,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即将行远征,号召将士洪秀全和他之间做选择。广大将士钦佩翼王的才能,拜服他的人格魅力,同情其在内讧中遭遇,纷纷投入石达开的麾下。石达开负气出走是天京事变的延续,其危害性比之韦昌辉肆意戕害天国两万多骨干是过之而无不及。由于跟随出走的将士颇多,很多战略要地不战而失,天国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更为枯竭,太平天国一时间出现“国中无人,朝中无将”的危急局面;清军趁机重建江南江北大营,元气大伤的湘军武装得以喘息之机,并从容地恢复军力,向太平天国实施更为疯狂地反扑。
天京内讧中韦昌辉军队攻打东王府(一)石达开出走带了多少兵马
石达开负气出走给太平天国来了次釜底抽薪,至于他到底带走多少兵马,没有明确的史料记载,《李秀成自述》只用寥寥数语概括——“翼王将天朝之兵将尽行带去”,“将合朝好文物将兵带去”。史学界对此争论不休,有推测石达开带走二十多万人,还有带走十几万人之说。实际上这两种揣着并不准确,石达开并未将所有士兵全部带走,留守的兵力依然雄厚,不然太平天国也不会坚持到年。可以肯定的是,留守的兵力最少也比石达开带走的多或者持平。如果石达开带有十万至二十万人,太平天国兵力至少有三十四万之众,事实上太平天国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
年西征半壁山田家镇之战时期杨秀清调拨两万多人予秦日纲,秦日纲战败后,杨秀清竟无兵可调了。即便是西征进入反攻阶段,清军围攻庐州,石达开被迫回援,但有担心武昌和九江战局,被迫带兵离开庐州,庐州旋即被清军攻陷。年吉尔杭阿剿灭小刀会后移兵江南一线,与江北大营合力围攻镇江瓜州,杨秀清顿感时局危难,被迫调回湖北战场上的秦日纲部,组织军队救援瓜州和镇江,而武昌被湘军的围攻,形势亦是危急。年4月秦日纲部被阻于江北,江南大营和吉尔杭阿合力对镇江和瓜州重新构成巨大威胁,天京粮运受困;杨秀清迫不得已调石达开回援天京,而石达开此时正围曾国藩于南昌,而石达开兵力亦不足,被迫撤围南昌,回师救援京畿。石达开回援部队不过两三万人,而江西战场就由此转入守势。江南大营被打垮后,清军依然以句容和金坛为据点截断了太平军东进苏常的通道。这充分说明即便是军事上进入全盛时期的太平天国,其兵力一直严重不足。
太平天国定鼎天京时虽号称有五十万众,不过刨除家眷和老幼能战者不过十万人;经过四年的经营,太平天国不断兵力增加也属正常;不过四年的战斗消耗,太平军损失亦大。综上所述,我们大概可以得知太平天国鼎盛时期总兵力大概在一二十万人左右,并分散在各个重要据点。而石达开带走兵力大概在五六万人,最多不超过十万,石达开带走的将士大多是洪秀全的所为而主动前来投奔追随的,他本人并没有发出集结命令,其在江西、安徽及天京周边的嫡系根本没有带走。甚至诟病石达开将合朝好文武都带走的李秀成在《自述》中也承认,翼王早在回天京时便“将打宁国之兵交与陈玉成管带”,所谓“打宁国之兵”即是石达开带回天京的靖难之师,是他的嫡系精锐的一部分。
《李忠武遗书》记载,东梁山一带都是石达开的部下,他们前来追随石达开时,石达开“劝令皆散去”,只是“其党皆不肯,仍从石逆在安庆。”石达开出走所带之兵皆非嫡系精锐,战斗力稍弱,且他对这些拼凑起来的军队缺乏掌控力,这也是其远征屡遇挫折和众叛亲离的重要原因。
石达开出走所带之兵非嫡系精锐(二)转战赣浙闽
1.为何坐视九江被围而不救
年石达开据安庆四月有余,拥兵数万,他随即谋划了今后的军事行动。当时九江虽为湘军重兵围困,但是九江经营多年,池深城高,又兼悍将林启荣坐镇指挥,一时确保无虞。况且敌军长濠坚垒,以逸待劳,贸然将有限的人马投入九江城下与敌人正面交锋是反主为客的下下策,极可能与对方陷入阵地消耗战中无法自拔,后期的安庆之战陈玉成耗尽主力精锐,仍不能解围,最终安庆失陷,陈玉成势单力薄最终被执身死,便是惨痛的教训。
而江西重镇临江和吉安正处于湘军围困,朝不保夕,倘若两城有失,赣西根据地将彻底沦陷,敌军将更加有恃无恐的移兵九江。石达开的意图很明显,先行救援江西,稳固九江南部根据地后,再倾全力挥师北上,或攻南昌或与九江守军夹击湘军围城部队,便可以完全掌握战场主动权。两年前经略江西,太平军剪除南昌周边的枝叶城镇,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后,会攻南昌,曾国藩大骇,急令围攻九江和武昌湘军回师救援南昌,九江之围不战而解。比之直接将有限的兵力投入与湘军精锐的正面鏖战中,石达开的“曲线救援”明显棋高一着。
2.救援临江的行动
10月,石达开从安庆渡江,经安徽建德,进入江西景德镇。为掩护主力部队前进,他派小股部队分扰彭泽,湖口,都昌,绕州,平,万年等地,敌军误以为这些地区的军队误为主力,石达开主力趁机由景德镇直趋太平军在江西的大本营---抚州,开始了救援临江的计划。他命石镇吉往抚州援临江,杨辅清攻贵溪以分敌军兵力,在与主力汇合,形成三路围攻之势。11月上旬,杨辅清先胜后败,赣东战事受挫;石达开与石镇吉南北两路援临江,但石镇吉被湘军张云兰部所阻,石达开救援临江计划告吹,遂改为南下救援吉安。石达开行动迅速率军由北路南进,进攻东乡。
11月19日,大败湘军副将周凤山部,斩道员帅远铎;11月24日,击溃清军总兵李定太部;12月上旬,在三江口再度大败周凤山部。接连的胜利打通了抚州通往临江的交通线,救援临江再次被提上议程。石达开便由抚州出兵,兵锋直指临江。但临江和吉安均地处赣江西岸,石达开没有水营,而湘军水师战船在赣江上往返游弋,石达开强渡不成,便放弃了近在咫尺,仅有一江之隔的临江,率兵向南急行军两百里,另寻渡口。
3.救援吉安的行动
石达开发现要想救援吉安必须拿下西北方的吉水,不过在石达开赶到吉水前,湘军已经占领了吉水。石达开随即组织兵力攻城,打算拿下这一前进基地。从12月20日开始,太平军与清军持续血战半月,双方互有胜负,但湘军内河水师随即赶至,与守城陆师合围石达开,湘军水师不断开炮猛轰,完全覆盖了太平军的攻城阵地,太平军损失惨重被迫撤回抚州。石达开援赣计划最初十分顺利,从安徽至临江和吉安突破重重阻击,后虽作战不利,皆因缺乏水师策应,失败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3.进军浙江
年1月底,临江失陷,赣西仅有吉安苦苦支撑,石达开奏请洪秀全请求东进浙江,意图吸引湘军缓解吉安压力,同时声援陈玉成和李秀成解救京围的行动。年2月16日,石达开自抚州,进贤,东乡率军东进,经贵溪,鹰潭向赣北推进。湘军将领李元度,西安将军福兴在鹰潭,弋阳等处,不敢膺其兵锋,退守铅山。3月10日,石达开占领弋阳,3月15日,石达开攻克铅山,清将福兴退守广信。杨辅清所部也按计划于此时抵达铅山,于是分兵两路,杨辅清率军入闽,石达开则率军北进。3月19日,石达开先是大败广信清军,斩福建游击赖高翔,围江西广丰;随后在广丰大南桥击溃清总兵饶进选,副将周迈远。4月12日,石达开在广丰击败浙江游击杨国正。而后,石达开率军自广丰离开江西,进入浙江地区。
石达开入浙后随即占领江山,随后亲统大军围攻衢州,分遣石镇吉部机动浙西南,连克十余州县。浙江是江浙皖清军的主要饷源,更是朝廷的税赋重地,为阻止石达开攻浙,清廷急调各路兵马增援,最终不得不命丁忧在籍的曾国藩重任湘军统帅,领兵入浙。太平军在浙江取得许多胜利,但江西建昌、抚州失守后,入浙部队失去了后方;同时协同作战的杨辅清被天王策反,甚至对入闽的石达开军队进行袭杀,不久杨辅清从福建撤军天朝。此时石达开正在围攻衢州,但西面和南面均被撕开一个口子,战略形势大为不利。石达开遂于7月撤围衢州,越仙霞岭而入福建,接管杨辅清撤退后的权力真空区域。
4.辗转闽省
年8月,石达开攻占浦城,随后经武夷山脉进军闽南。10月,攻取汀州,稍作休整后,撤出该城,向西进发,进入赣南地区。杨辅清的同室操戈和背叛行为,完全打乱了石达开的计划,清军得以喘息之机,迅速调集力量反扑。由于缺乏根据地补给困难,敌弱我强之态势早已逆转,建立浙闽根据地的机遇已不复存在。石达开建立浙闽根据地的努力虽因内外矛盾以失败告终,但他在浙江和福建攻城略地,清廷疲于应付,牵制了敌人大量的有生力量,为太平军取得浦口大捷、二破江北大营、三河大捷等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这是石达开所预期的进兵浙江的目的之一。
石达开转战赣浙闽示意图(三)宝庆之战
1.南安会议
从年6月离京到年2月离开江西杀入湖南,二十个月的时间里石达开在江西、浙江、福建三省辗转徘徊,像一个欲走换休的浪子,对故土充满乐留恋与不舍。建立浙闽根据地的计划已成泡影,部下还被太平天国中央政府策反,洪秀全已经重新恢复五军主将制度,石达开的通军主将基本被架空,天国已经抛弃了他,还时不时的掣肘他的行动,再待下去,距离败亡就不远了。年1月石达开攻克江西南安后,在此召开会议确定取道湖南,进军四川的战略计划,进军四川也是石达开在起义之初的战略主张。石达开连同数万大军就这样丢弃了呻吟的故土,踏上追求新生的征途。
2.宝庆会战的前奏
从年2月至4月,石达开在湖南的攻势非常顺利,先后攻克桂阳、兴宁、宜章、郴州、嘉禾、宁远等地,兵临永州(零陵)。湖南是湘军的老巢后方,石达开的凌厉攻势引起了湘军的恐慌,湖南巡抚骆秉章、湖广总督官文、湖北巡抚胡林翼为了确保防地安全,为湘军免除后顾之忧,纷纷集结军队依托湘江拦截石达开。石达开决定避实就虚,主力绕过永州,经祁阳、祁东向宝庆进发,意在攻取宝庆补充给养。为此,太平军兵分三路:南路由赖裕新率领,自盘石圩往宁远县东南方向进发;中路由张遂谋率领,往零陵进发。北路主力军由石达开亲自率领,往祁阳、宝庆方向进发。石达开北路军大败清军,而中路和南路先后失利,但是石达开的战略目标基本实现;南路军退入广西,中路军攻永州不克后和石达开在祁阳汇合直插宝庆,清军围堵石达开于湘江的计划破产。
3.决战宝庆
年5月24日石达开率大军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包围宝庆,双方激战一个多月,宝庆仍岿然不动。石达开认真总结了作战经验,发现了两个导致失败的问题,一是低估了宝庆的城防能力和清军增援的速度;二是高估了太平军的攻城能力和围点打援能力。此时清军援军仍从四面八方赶至,形势仍在恶化,而石达开却一根筋地要跟清军死磕。6月下旬,湘军精锐刘岳昭、刘长佑等部驰援宝庆,石达开重点布防宝庆东面和南面,抵御湘军援军,而攻城部队继续猛攻宝庆。湘军援军进不得宝庆城,石达开也无法攻克城池,双方至此形成相持战局。
战斗持续至7月后,形势发生逆转;由于敌情侦查不到位,石达开疏于防范来自湖北方面的增援部队,相比较东面和南面的重兵布防,北面的防御力量颇为薄弱。当石达开与东、南面的湘军刘岳昭、刘长佑部激战时,由湖北增援宝庆的湘军李续宜趁机渡过资江,击败了相对薄弱的太平军北防线,打通了进出宝庆的北方交通线,石达开对宝庆的包围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石达开深知攻克宝庆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可是他又不甘失败,陷入了继续攻城和果断撤围的两难选择窘境中。正在石达开犹豫不决时李续宜和刘岳昭、刘长佑部汇合,向石达开的东面阻援阵地发起了猛烈反击,太平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围点打援的战略空间业已不复存在,石达开如梦初醒,迅速下令撤围宝庆,向湖南南部急趋前行。
4.缘何失败
太平军围攻宝庆耗时八十多天,损失惨重,却无功而走。这是石达开继围攻衢州失利后的第二个亲自指挥的败仗,也是其军事生涯中第一个较大规模的败仗。后世学者对此败颇为诟病,将此役列为石达开不善独立作战的铁证,并把他前期的一系列胜仗归功于杨秀清的谋划。其实这样的评价有失公允,石达开在宝庆之战犯了轻敌、疏于侦查敌情等错误,是其失败的重要原因;但论其根本原因还是流动作战缺乏根据地和后方,而守城的左宗棠部湘军坐拥主场优势,供给源源不断。如此不利态势根本不适合糜费时日的城市攻坚战,当年起义之初的桂林之战和长沙之战及北伐时期的怀庆之战就是血的教训。尤其是桂林之战和长沙之战,太平天国精锐尽出,勇将如云,谋臣如雨仍无力攻克坚城,如此理解石达开的宝庆之败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此外宝庆之战石达开兵力号称二三十万人,实际上只有十万左右,其中大部分是沿途招募的农民及天地会成员,甚至地痞流氓也被裹挟其中,这些部众缺乏训练,纪律废弛,极大地影响了石达开军队的作战能力。曾国藩对石达开部队做过一针见血地评价,即“悍贼极少”,“裹挟者多”。宝庆的守军有四万之众,其中不乏左宗棠临战之际招募因各种原因归乡的湘军老兵,战斗力强悍可见一斑。而增援宝庆的湘军刘岳昭、刘长佑、李续宜部两万之众皆系百战之精锐,尤其是李续宜部五千多人,战斗力更是堪比三河之战李续宾的六千精兵;而三河大捷,陈玉成和李秀成出兵十几万,才将孤军深入的李续宾部悉数歼灭;而石达开的十万大军相比较陈李二人的十几万正规军仍逊色不少。
另外宝庆东临邵水,北接资江,西面城墙外又凿有五十米宽的护城河,南面依偎群山,守城一方呈居高临下之势;宝庆城墙是典型的石城墙,结构坚固;城墙长四千余米,高八米多,防御能力堪比省城。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加上人为精心打造的城防体系,使得宝庆城极易防守,进攻一方则处于绝对的劣势。
宝庆之战示意图(四)转战广西
1.否极泰来,邂逅“龙兴”
宝庆之战失利后,石达开借道湖南直插四川的计划破产;当时摆在石达开面前有四条路可选,第一是继续转战湖南,夺取宝庆等战略要地;第二是东返江西;第三是北伐湖北;第四是南征广西。清廷预判石达开会继续攻掠湖南,或者北上窜入湖北。至于东返江西和南征广西,清廷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石达开就是从江西进入湖南,其部离开江西时,当地太平军势力均被逐出,江西已经成为湘军重兵集结的前进基地;大败之余返回出发地不仅是自寻死路之举,更是石达开既定入川战略的退步。石达开围攻宝庆,清廷对其入川战略意图已略知一二,而广西与四川间隔贵州,舍近求远,向为兵家之大忌,且其地贫瘠,不足供石达开补给军需;清廷对于广西方面的防御是颇为放松的。
而石达开却反其道而行之,于年8月22日率大军出湖南,入广西,一路不再贪攻城池,而是如疾风骤雨般一路狂奔南下,10月15日即抵达广西中心地带——。前锋石镇吉部更是将广西的重要城市打了个遍,大量清军被他牵着鼻子四处救火,石达开进入广西后,掀起了当地天地会反清活动的又一个高潮。此时石达开不仅将追击的湘军部队远远甩在身后,还趁势攻下庆远,并改名“龙兴”,转战江西、湖南、广西九个多月的太平军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大休整。
2.“龙兴”之地有“困龙”
石达开在“龙兴”筹粮练兵,历时八月有余,太平军战斗力逐渐增强,一切貌似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石达开在“龙兴”之地,却蜕化成了“困龙”,原因就在于军中爆发了大规模的分裂活动。长期的流寇作战,消磨了将士的斗志,打破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不知道究竟要前往何方,何时是个头。石达开脱离太平天国后依然遥奉洪秀全的太平天国为正朔,他自己的爵位依然是翼王,未曾僭越,而当初出走时众多与陈玉成、李秀成等人平级的将士至今依然没得到实质性的升迁,而陈李等人却被封王拜侯。加上洪秀全对石达开部将士的策反一直没有停止,诸多将士便在天王的糖衣炮弹进攻下抛弃了对翼王的景仰与膜拜,率军返沛天朝了。而且他们还有合理合法的理由,因为石达开在《五言告示》中公开表示“依然守本分,照旧建功名;或随本主将,亦足标元勋”;字面意思是去留自由,绝不勉强。
而石达开谋臣张遂谋认为翼王放任自流的态度是对分裂主义的纵容和鼓励,他主张使用“大棒”弹压分裂分子,蔡次贤因返沛天朝计划泄露,被张遂谋毫不留情的诛杀了,张遂谋的意图就是杀鸡给猴看,让那些正在酝酿的分裂活动知难而退,结果却适得其反。年3月,先锋将石镇吉部在百色遭遇大败,所部精锐两万人被湘军刘长佑悉数歼灭,石镇吉本人被地主武装俘获。庆远地处广西中北部,地广人稀,加上连年天灾兵祸,老百姓果腹尚且不足,哪还有补给石达开大军的基础?5月,石达开迫于补给困难,被迫离开了庆远。同年夏,石达开试图围攻南宁而获补给,但苦战一月有余,受挫后撤退。
屋漏偏逢连夜雨,规模最大的一次分裂活动在南宁之战后爆发,带头大哥军事清一色的高级将领,如彭大顺、朱衣点、童容海、吉庆元等,他们都是忠心耿耿追随石达开十几年的悍勇猛将,他们的返沛行动带走了石达开部仅存的精锐部队。至年,石达开部仅剩一万余人,而且多为短于训练的新兵,石达开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3.重整旗鼓
为了不被清军聚歼,石达开不得不广泛吸纳宾州附近的起义军,靠着这些小兄弟的帮衬,石达开挺过众叛亲离后的黑暗岁月。但是这些归附的起义军高举天地会旗号,与石达开只是合作关系,打心眼里不符在石达开这个“外来和尚”,天地会成员鱼龙混杂,信仰不坚定,投敌叛变如家常便饭。年7月清军大军压境,这些归附石达开投机分子见风使舵,欲生擒石达开向清廷表忠;石达开闻讯,连夜撤至贵县老家。令人欣慰的是贵县的乡亲父老依然是那么热情,虽然石达开英雄末路,但在老乡眼中他仍不失英雄风采,他们给予石达开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的支持。
石达开逗留贵县一月,贵县东北部以浔州为中心的陈开“大成国起义”失败,浔州被攻破,陈开被擒杀,余部起义军三四万众纷纷转投驻扎贵县的翼王,这对于兵不满万的石达开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石达开欣然接纳了他们,重新拥兵四五万人,基本恢复到了远征初期的规模;石达开一度消沉的雄心壮志再次被激活,他终于有了图川的资本。
桂平大成国城楼遗址(五)蜀道难于上青天
1.渡乌江
浔州被攻破后,驻扎贵县的石达开部便成为清军众矢之的,石达开决定背井离乡而入川,打出一片新天地。离开贵县后,太平军挥师北上杀入湘西,尔后迅速窜入湖北利川,从此地杀进四川,是时年2月。清军从石达开离开江西之日便开始谋划围剿石达开于湘鄂黔的计划;过了三年,清廷不但没有歼灭远征军,还让他们踏入了物产丰饶的四川。石达开进入四川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为防这只“蛟龙”潜入四川盆地这片“大海”,清军调集大批部队,对太平军进行严防堵截。太平军进军四川的最便捷路线便是横渡长江,但是石达开没有水师,沿河渡口又被清军控制,沿岸大小船只都被清军搜罗一空;石达开只能率军沿长江南岸向西南方向溯江而上,寻找合适的渡口。
年3月,太平军来到了长江的重要支流——乌江,乌江虽不比长江宽阔,但是水流十分湍急,加之清军防守严密,太平军又缺乏舟楫,太平军仍无法顺利渡江,被迫沿乌江南下,继续寻找渡口,直到4月1日石达开才在乌江上游的朱家嘴渡过乌江。
2.渡金沙江
成功渡过第一道天堑后,石达开循江北上,目标直指涪州,希望攻下此城,集结物资船只渡过长江。但是在石达开寻找渡口过乌江时,涪州知州未雨绸缪,早早的巩固城防;太平军来攻,清军则依托坚固城池坚守待援,涪州一时难以攻克,而清将唐友耕带重兵从重庆方向赶至增援。石达开为了避免陷入反包围,便撤围沿长江西向,继续寻找渡口。由于四川总督骆秉章防守严密,太平军在四川境内几乎没有可以渡江的渡口,石达开遂决定绕道贵州和云南,避开清军主力,从长江上游的金沙江渡河,那里水浅,清军兵力薄弱,有利于抢渡。
为了掩护主力渡江,石达开兵分三路,一路由李复猷率领由贵州绕入四川,另一路由赖裕新率领急趋云南,在折返北渡金沙江进入四川;石达开则率主力沿金沙江西进伺机渡河。赖裕新行动迅速,于年初渡过金沙江,进入西昌地区,旋即渡过大渡河,冲入川西平原;一时间省城大震,骆秉章急忙调兵围堵。与此同时李复猷进至川东,同样牵制大批清军。此时川南几乎防御空虚,石达开抓住时机于年4月15日从云南昭通米粮坝成功抢渡金沙江,突破骆秉章苦心经营一年多的长江防线。渡河后太平军从西昌取道北上,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渡河畔的紫打地。
长江水系图,其中乌江、金沙江、大渡河赫然在列(六)魂断大渡河
1.出师不利
石达开虽然成功渡过金沙江,但是赖裕新部却意外败亡,李复猷被阻挡于川东,动弹不得;而石达开对此毫不知情,他仍按原计划准备抢渡大渡河,与另外两路太平军在四川盆地会师。四川总督骆秉章为防石达开渡过大渡河早就将沿岸的土司收买,王应元也不例外,王应元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虽被骆秉章收买,但太平军过境时仍接收石达开的重金买路钱。给石达开做向导的是属于土司王应元辖区的彝族人,他们显然是受到了王应元的指使,将石达开带入地势凶险的紫打地,而非两三个月前赖裕新的渡河地点。紫打地地处大渡河南岸,松林河与老鸦漩河之间,太平军是穿越山谷之间羊肠小道而至此地,道路两侧是崇山峻岭,一旦两边的制高点被占领,进入紫打地的军队就成为瓮中之鳖。
2.意外
石达开勘察紫打地地理环境后倒吸一口凉气,他暗道:“向导误我”;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石达开以“既来之则安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筹划渡河。石达开的自信源于三个方面,第一,太平军走小路,成功地避实就虚,摆脱了清军的围堵,隐蔽了行军线路;第二,此时对岸尚无清军,正是渡河的大好时机;第三,松林河西岸和紫打地有铁索桥相连,若清军赶至太平军可过桥而出险境,继而沿大渡河北上泸定,通过泸定桥渡河。松林河上的铁索桥同样属于王应元辖区,石达开已经付过买路钱,因此便没有分兵提前控制这一逃生通道。
决心已定的石达开立即下令士兵搜集船只,全力渡江。然而搜集的舟楫数量太少,根本不够用;他只能命士卒赶扎木筏,如此一折腾耗费了大量时间;加之水流湍急,往返不易,忙活一天只渡过去几千人。石达开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夜幕降临时,仍令船工连夜赶渡,希望在天亮之前全部过江。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则重大喜讯打断了渡河进程——石达开的王妃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尽管石达开已有子嗣,他还是喜出望外,忘乎所以,全然不顾渡河大计,将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抛诸脑后;此时船工又表示夜晚光线昏暗,视野不佳,极易船毁人亡。他随即下令停止渡江,同时为安全计,将渡至北岸的数千兄弟,再返渡回南岸,准备第二天一次性渡过大渡河。
第二天清晨,大渡河河水暴涨数尺,虽然河面宽度没怎么变化,但是水流却如箭一般湍急,船只和木筏一松缆绳即被冲得渺无踪影,饶是经验丰富的老渡手也无可奈何。石达开见状懊恼不已,悔不该前一晚停止渡河,以至于现今望“河”兴叹。石达开预估清军不会太早发现大渡河畔的太平军,而眼下太平军后勤补给又开始紧张起来,于是他决定原地休整三天,借机筹粮,并与全军一道为幼子的降临大庆三天。石达开计划借此喜事舒缓将士们长期的紧张情绪,让长途跋涉的部属逐步恢复精力,铆足劲一举杀过大渡河。
3.强渡失败
福兮祸所伏,危险在欢快气氛的掩护下正向太平军逼近。大军庆祝的第三天,也就是年5月17日,大渡河对岸响起了隆隆的炮声。清军唐友耕部沿大渡河巡逻发现了驻扎南岸的太平军后,便立即架设重炮,炮击太平军营盘。石达开见状果断下达强渡的命令,此时大渡河水流依旧湍急,太平军船只和木筏行动迟缓,渡至河中央,北岸清军枪炮齐作,脆弱的船筏完全成为清军的活靶子;渡河太平军损失惨重,仅有的幸存者退回南岸。石达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下令停止渡河,连夜赶造木筏,准备再次强渡。
5月21日,经过三四天的精心筹备,石达开在此下令强渡,此次下水的船筏较之前几次更多,参与渡河的将士多达五千人,太平军的意图很明显,广种薄收,趁清军不暇,冲过去部分船只,登陆后与清军接仗,掩护后续主力渡河。然而太平军赶制船筏的三天里,清军援军陆续赶到;饶是此次渡河兵士增加不少,相比较对岸的清军仍处于劣势,而且太平军渡河部队作战环境巨差。战况呈一边倒的之势,渡河的船筏或被清军炮火击中,或被河水冲翻,五千精锐悉数阵亡。两次渡河失败太平军损失近万人,元气大伤,石达开已然明了,由紫打地渡河无望矣。
太平军强渡波涛汹涌的大渡河4.龙游浅滩造虾戏
5月22日,石达开按照事先规划好的退路,率军来到松林河,准备通过铁索桥渡过松林河,然后沿大渡河北上泸定,相机渡河。但是来到桥边才发现,铁索桥被拆毁了,断石达开后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收过石达开买路钱的土司王应元。原本摇摆于太平军和清廷之间的王应元只是想朝秦暮楚,为自己谋取投机利益,待骆秉章许诺他歼灭太平军后石达开的财产全部归其所有,并奏请朝廷为其封赏,同时又给他送去大批财物。王应元见清廷方面开出的筹码更高,便死心塌地的为清军效命。
石达开虽后悔没有提前控制铁索桥,但他仍有信心歼灭王应元突破松林河防线;只是事与愿违,松林河虽不比大渡河,但是水流同样威猛,渡河颇为不易。同时骆秉章料到土司非石达开敌手,在唐友耕赶至大渡河不久,又发援兵协防王应元守卫松林河,土司军队加清军增援部队总兵力已经破万,人数上太平军并不占太大优势,且敌军以逸待劳,又有天堑助防,太平军渡河行动毫无疑问的遭遇失败。石达开见强渡不得,便领兵循河而走,寻找新的渡口,可是王应元却紧紧尾随,时常袭扰太平军。沿着来时的羊肠小道原路返回亦不可取,因为山谷两侧的高山均有土司军队和清军守卫。
紫打地东边是土司岭承恩的地盘,岭承恩与石达开的梁子早就结下了,早在赖裕新过境时,岭承恩就协同清军作战,歼灭赖裕新部,出力最大。这条地头蛇是坚定的反革命分子,十足的朝廷鹰犬,石达开进抵大渡河前,他同样被骆秉章重金收买;太平军进军紫打地之所以选择羊肠小道,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带兵挡住了大路。此番石达开受困紫打地,承恩落井下石,于5月24日攻占了老鸦漩河东岸据点洗马姑,切断了太平军向东突围的退路。不久承恩又攻占了紫打地南方的新场据点,将石达开压缩至马鞍山和紫打地之间的小片区域。5月29日石达开再次向松林河对岸的王应元发起大规模强攻,双方激战正酣,承恩趁机偷袭了太平军唯一的制高点——马鞍山。马鞍山是石达开的屯粮地,此地沦陷,太平军补给彻底丧失,且敌军居高临下,屯驻紫打地的太平军直接暴露在敌人的锋芒之下,形势更加危急。6月3日,石达开兵分两路,一路强渡北面大渡河,另一路继续强渡松林河,结果均遭失败。
6月5日,无计可施的石达开听从部下建议与王应元和岭承恩讲和。石达开遣使带上亲笔书信和仅有的金银财物恳请两位土司网开一面,并在书信中允诺,将来打下江山可为两位加官进爵。王应元和岭承恩觉得石达开过于小气,因为骆秉章开出的筹码比石达开高得多;此外两位土司见石达开败亡将至,其财物早晚归自己所有;倘若与石达开讲和,骆秉章的那份赏银就没影了,还会招致骆秉章报复,利欲熏心的两位土司岂会为石达开开罪骆秉章?至于加官进爵更是荒谬不已,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大言不惭地给胜利者奉上官爵?王应元直接拒绝了使者,而承恩二话不说,直接带兵猛攻石达开,算是表明了态度。两位土司的傲慢激怒了石达开,他当即组织军队反攻,背靠清军这棵大树的王应元有恃无恐地与之接仗,杀得几天没有进食的太平军丢盔弃甲。
太平天国军兴以来,突围于石达开而言算是家常便饭,他本人更是策划实施突围行动的能手,而紫打地地域狭小,兵力无法展开;地势平坦,己方一举一动均被敌军看在眼里,纵使石达开天纵英才,也难为无米之炊!但他仍然没有放弃,于6月9日组织精锐两千,再次强渡大渡河,结果毫无悬念,又是失败。而王应元和清军趁太平军新败,跨过松林河,向紫打地杀来,盘踞在马鞍山的岭承恩也来凑热闹,他率军居高临下猛扑紫打地太平军大营。此时又一批清军援军由紫打地南方赶到,他们分别是骆秉章派来收割“韭菜”的杨应刚和王松林。太平军在敌人优势兵力下连连败退,石达开被迫放弃紫打地,率领仅存的数千人向老鸦漩河方向撤退,最终屯驻利济堡稳住阵脚。利济堡是大渡河与老鸦漩河交汇处的一小块平地,相比较紫打地更为局促,极易被合围,更容易被敌军炮火大规模杀伤。
大渡河之战示意图5.舍命全三军
仗打到如此地步,太平军再无翻盘可能,所有人也都认清楚这个事实。石达开的妻妾为了不连累夫君,更不想被俘受辱,便留下石达开最大的儿子石定忠,带着其他子女全部投河而死。事已至此,石达开怅然不已,身处绝境,又无良策挽救将士性命,他内心升腾起的一股侠义情怀,驱使着他做出一个胆大的决定——以身饲虎,以全三军。石达开不顾众将反对给骆秉章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自愿前往清营首缚,拿自己做本钱和清军谈判,以他一人之死,换取全军将士生还的机会。
骆秉章收到信件后,一时难辨真伪,便派四川布政使刘蓉前去了解此事。刘蓉于6月14日由成都赶往大渡河。在此之前清将杨应刚和王松林便带一队人马开至利济堡太平军大营,在营外高喊“投诚免死”。石达开不顾众将反对,接见了两位清军将领,杨应刚和王松林谎称骆秉章已经答应了石达开的条件,并允诺只要放下武器,解散武装,可以保证全军活命。此言一出,太平军将士炸开了锅,纷纷劝诫翼王切勿轻信敌人谎言,石达开深知将士所言非虚,但是为了弟兄谋出一片生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愿以命相搏。
6月13日石达开不顾将士反对,携少量随从及五岁的儿子石定忠随王松林和杨应刚前往清营,计划与骆秉章谈判,进入清营才发现自己受骗,骆秉章根本不在军营。直到6月25日石达开才被押解至成都,骆秉章随即提审石达开,两人属第一次见面。骆秉章接到了就地凌迟处死石达开的命令后于6月27日处死了石达开及其随从,石达开就义时年仅32岁。其子石定忠年方五岁,按清律应十五岁后方受凌迟,但不久便被骆秉章毒死。
王松林将石达开骗至清营后,即开始了无耻的阴谋活动,远征军仅存的数千将士被王松林收编三千多人,另有少部分被遣散;王松林假借石达开的命令将剩余的两千两广老兄弟诱骗至大树堡听候发落。两广籍太平军战斗力强悍,信仰坚定,给予清军的杀伤最为严重,所以清廷对两广出身的太平军深恶痛绝,每每俘获两广籍太平军,凌迟剜心无所不用其极。两千多两广老兄弟自知难免一死,在清军的屠杀前有所行动,其中七百人得以过河,大部分流散民间,部分人仍被清军杀害;剩余的一千三百多人在6月19日的大屠杀中全部遇难。
绝境之中石达开舍命全三军(七)石达开远征小结
石达开转正持续七年之久,行程五万里,创造了世界军事行军史上的奇迹。纵观整个征程,石达开也打过不少胜仗,却鲜有令人称道的辉煌战果;他也没少吃败仗,但也非世人所传那般屡战屡败,远征最大的败仗当属宝庆会战与大渡河之战,其他败仗皆为小败,无妨大局。历史上缺乏根据地的流动作战鲜有成功的案例,如黄巢转战南中国,后攻入长安,最终被迫退出,兵败死于泰山;汉尼拔远征罗马深入敌境十五载,百战百胜,最后被迫退回国内,在扎马会战惨败于小西庇阿。汉尼拔远征征程颇为成功,就战绩而言远胜石达开,但石达开所处环境却远劣于汉尼拔,而汉尼拔一千多公里的行程,与石达开五万里的行军里程也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石达开最终败亡,战略战术上都犯有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把失败全部归咎于他的个人问题,却也有失偏颇;因为其远征采取的是流动作战方针,最大的弊病便是缺乏补给和根据地,极大地掣肘了其军事指挥艺术的发挥。与战败相比真正伤筋动骨的却是洪秀全策反石达开部属的行为,部下返沛天朝的行径基本摧毁了军队的脊梁,给予石达开部队以釜底抽薪的打击,使原本就非精锐的石达开远征军沦落为与土匪无异的三流大杂烩式武装。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石达开的远征换做其他名将实施,也没有谁能保证他会比石达开做得更好!
(八)题外话
有人诟病石达开没有搞好民族关系,导致太平军得不到少数民族的支持,最终导致全军覆没。实际上这是野史以讹传讹的结果,是混淆视听的臆断。石达开路过彝族区时同样重视宣传,他告诉彝民自己的意图系为讨伐无道清廷,不会滋扰地方。因此在彝族区进军多日,基本畅行无阻。石达开死后,很多彝民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残存的太平军战士,很多太平军在当地落地生根,与彝人联姻同好,至今已经成族。红军长征时路过彝族区,牵线搭桥把刘伯承引荐给小叶丹的陈志喜之父陈敬斋便是石达开部下,正是在太平军后人的帮助下,刘伯承才得以与彝民领袖小叶丹歃血为盟,红军获得彝民的支持,顺利过境。石达开就义后,很多彝民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真相,他们编织出石达开从大渡河脱身后在当地修炼,最后羽化升仙的传说,作以精神上的寄托。当地人还把石达开奉为神明,立像膜拜,祈求保佑地方安泰。
助纣为虐,协助清军围剿太平军的土司王应元和岭承恩在当地声名极坏,其贪婪与残暴是出了名的,他们与太平军为敌完全是利欲熏心。此二人与七十年后为人正派,重情重义的小叶丹根本不是一个境界中的人。王应元和岭承恩这两个土司在本质上是封建军阀,根本代表不了彝族老百姓对太平军的态度。
彝海结盟的牵线人正是当年太平军的后人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h/31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