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泸定桥,聂荣臻发着烧,坚持要去一线看
一、年5月24日刘伯承、聂荣臻率部到达安顺场,这里有国民党的一股守敌
求得顺利通过彝族区的目的,在于早日出敌不意地占领安顺场渡口,使红军能从安顺场渡过河去。夺取安顺场渡口的任务,当然由先遣队来承担,具体任务又落在了一团团长杨得志和政委黎林同志的身上。在刘、聂的指挥下,一团指定一营为前卫营,营长为孙继先。渡河的那天晚上——24日晚上,刘伯承、聂荣臻为了检查渡河部队的准备情况,冒雨来到了前卫营。天很黑,路不好走,聂荣臻用一个刚缴获不久的法国手电筒给伯承同志照路,因为他眼睛视力当时就已经比较差。聂荣臻同志细心地体贴战友,真挚情怀胜过亲生兄弟。那时驻守安顺场的两个连的敌人,根本想不到红军会来得这么快,以为还有几天路程呢,红军来个突然袭击,很快就把它肃清了。河水轰轰隆隆的巨大咆哮声,淹没了激战的枪声,对岸的敌人并没有发觉。
刘伯承和聂荣臻进到安顺场边老百姓住的棚子里,把一营营长孙继先我来,刘伯承仔细地询问了渡河的准备情况,然后进一步给他明确了任务,指示了注意事项。聂荣臻又叮嘱孙继先同志说:“前几天看到敌人飞机扔下来的传单,说我们红军要成为石达开了。但是我们不是石达开,也不可能成为石达开。因为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结合在一起,有坚强的政治工作,有超乎寻常的勇敢精神与吃苦精神,这是石达开所没有的,我们一定要渡过河去,我们也一定能渡过河去,渡过去,我们的行动就自由了。”刘、聂命令孙继先回去动员部队,把渡河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
这时,一营已经夺到了敌人的一条小船。这条小船是敌人民团营长带过来的。其他的船早被敌人划到对岸去了。就是这条船还是一条坏船,红军不得不加以修理。
大渡河宽约百米,深约三十米,流速每秒四米左右,很远就可以听到激流的咆哮声,这是长征以来,红军渡过的水流最湍急的河流,比乌江、金沙江水还要急,两个人在河边讲话,如果不用大声音,对方会听不到。
刘伯承和聂荣臻同志继续前伸到渡日附近,看到一营的同志们为争当突击队争执不休。有一个十六七岁的通信员,争得最积极。聂荣臻说“由你们营长最后下命令定吧,叫谁去就谁去。”这个通信员终于得到了批准,高高兴兴地参加突击队去了。
当时决定第二天——5月25日拂晓强渡。拂晓时,刘伯承、聂荣臻同志就站在河岸的一个坡地上,旁边就是架着重机枪的阵地。刘、聂两位红军将领直接观察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历史场面。战斗发起后,由有名的迫击炮手赵章成同志和一团机炮连的三名特等射手,用两口迫击炮和数挺机关枪进行掩护,红军十七勇士乘着唯一的那条小船,在惊涛骇浪中,冲到了河的对岸二打垮了敌人的防御,占领了滩头阵地。聂荣臻在晚年时对身边的人说:“看到那个场面,我和伯承同志的心头都充满了激动,为我们英勇无畏的红军感到骄傲!”
随后,红军勇士又掩护后续部队一船一船地渡过河去,船太小,每船只能渡四十多人,直到25日晚上一团还有两个连没有渡过去。风急浪高,浮桥又架不成,没有办法,只有一船一船地渡。
第二天一师的二、三两团也来到渡口,当天夜间,总算把三个团都渡过了河。在一团渡河还没有完,二、三团还没有开始渡的时候,毛主席来到渡口,林彪也来了,毛主席找到刘、聂等人开了个小会。当他得知渡河的困难情况,就立即决定我军要迅速夺取泸定桥,否则大部队一时难以过河,而敌人李韫珩的五十三师己经渡过金沙江,正向我们赶来。红军仍然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毛主席当时确定的部署是:一师和陈赓、宋任穷同志领导的干部团到大渡河对岸,仍由刘伯承和聂荣臻率领,从东岸北上赶向泸定桥,由林彪带二师、一军团军闭部和五军团,在大渡河西岸赶向泸定桥。
二、只有夺取泸定桥,红军大部队才能过大渡河,避免石达开的命运,才能到川西去与四方面军会合
安顺场到泸定桥里行程,要求两天半赶到。毛主席特别指出,这是一个战略性措施,只有夺取泸定桥,红军大部队才能过大渡河,避免石达开的命运,才能到川西去与四方面军会合。毛主席的意思是指,万一会合不了,由刘伯承和聂荣臻带着一师和干部团到川西创造个局面。干部团有干部,只要有群众,搞革命根据地就好办。受领任务以后,刘聂二人就随着一师的部队,登上彼岸。干部团随后也从这里过了河。防守河对岸的敌人,只是被红军驱逐走了,并没有走很远,而红军反而并不知道。刘、聂二人带着部队过河以后没有走好远就天黑了,找到一处村庄宿了营。第二天天亮起来一看,才发现国军和红军住在一个村庄上了。红军在山坡的这一边,国军在山坡的那一边,噼里啪啦打了一仗。又经历了一场惊险!
红军队伍沿着大渡河的东岸继续北上,目的是要从东岸去策应西岸准备攻占泸定桥的部队。刘伯承为承担先行任务,执意要先走,要带一部分部队先去占领一处隘口,那里敌人大约有一个营固守。这样,聂荣臻就随着本队走,边走边审问俘虏。从刚俘虏的敌人口里,才知道,跟在红军后边的,是敌人刘文辉的一个营,山后另外还有一个旅。都是敌人布置的河防部队,就在红军行进右侧的山地上。聂荣臻得知这一情况,立即转告刘伯承同志。并提示说,“你不能那样走。如不先夺取右侧这几个高地,我们就过不去,如若敌人居高临下,来一个反扑,就有把我们压到大渡河里去的危险。”当时,红军手下只有一个三团,其他队伍还没有赶到。
根据聂的情报和建议,刘伯承果断决定指示三团背水仰攻,一鼓作气占领了右侧那几个山头,把敌人那个旅击溃了。敌人向化林坪方向逃去。这样才保障了红军侧翼的安全,又保证了正行进在河对岸的二师四团不受敌人隔河的射击。
二师四团的任务是作为先头部队沿着大渡河的西岸北上,去夺取泸定桥。两支英雄部队,互相支援,夹大渡河北上,当时的情景十分动人。此岸的红军边行军边不断地向对岸红军又是喊又是比划手势,意思是告诉那里有敌人,要对方注意。彼岸的红军也是一样。虽然由于河水的咆哮,大家什么也听不见,但战友的关怀却鼓舞着每个红军战士,大家加紧了脚步,向泸定桥急进。刘、聂二人看到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更坚信红军决不会做第二个石达开。同时,这次打泸定桥,好在采取了夹河而上的办法,因为大渡河并不宽,越往泸定桥前进就越窄,只有百米左右,两岸的敌人都可以隔河射击,封锁红军前进的道路。红军夹河而上,就可以消灭和驱赶两岸的敌人,保障对岸同志的安全。
红军以急行军的最快速度,27日晨从安顺场出发,还要一边走,一边消灭路途上碰到的敌人,真是行走如飞。他们在路上接二连三地打了几次胜仗,俘虏了敌人的营长、连一长等数百人。红军日夜兼程,冒着大雨,黑夜点起火把,第二天用的是“一天二百四十里”的速度。于29日早晨6时,抵达泸定桥西岸。面对着他们的是一江汹涌咆哮的江水。而泸定桥有很多地方被拆得只剩下九根光溜溜的铁索,悬挂在令人头晕目眩的激流之上。他们组织了22人的英雄突击队。在当天下午4时,在对岸敌人的火力封锁下,一边在铁索上铺门板,一边匍匐射击前进。这时候红一师二团兰团的几个连队,也从东岸赶到泸定城郊,对四团夺取泸定桥起了策应作用。然后四团冒着敌人放的熊熊大火,攻占了泸定城。守敌28团向天荃溃退,红军俘敌人百余,补充了一批弹药。
三、刘、聂二人带着红军冒雨从大渡河东岸赶至泸定城时,已是后半夜两点钟了
那时,聂荣臻本来已经病了,正在发烧。可是为了查看泸定桥被敌人破坏的情况,看是否大部队还能从上面通过,仍和伯承同志一道去看看泸定桥。杨成武同志提着马灯在前而带路,在铺了门板的桥上走了一遭。在他们又回到桥中间的时候,刘伯承心中无比激动,情不自禁地在桥上连跺了三脚,边跺边说:“泸定桥呀,泸定桥!我们为你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心血,现在我们胜利了!”因为他过去在那里打过仗,知道泸定桥的险要,夺取这座桥的不易,感想自然更深。聂荣臻也被此情此景所感染,无比激动地说,“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随后,红五军团和红一军团的本队,毛主席、周恩来同志带领中央红军大部队,从泸定桥上过河。红军过大渡河,就把追击的国民党中央军全甩掉了。强渡大渡河是红军的丰碑,也是刘伯承、聂荣臻两位战友生死相交、拼力合作的丰碑。
年10月,当地政府在江边建立大渡河纪念馆和竖立石碑、塑像,特请聂荣臻同志题词,聂帅有感于当年红军过大渡河的英雄气概和战友深情写下了这么几句:“安顺急抢渡,大渡勇夺桥,两军夹江上,泸定决分晓。”
四、长征胜利后,刘、聂二人又分头奔赴抗日前线
刘伯承在太行山创立晋冀鲁豫根据地,聂荣臻在五台一带创立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两个根据地互为倚重,互相支援,成为华北抗战的两大支柱。刘伯承、聂荣臻分别率领所部,活跃在晋冀鲁豫广大地区和华北敌后,机动灵活,神出鬼没,时而伏击,时而攻坚,时而围歼“皇军”,时而破坏交通,使敌寇闻风丧胆。其中,两人互相配合的“百团大战”,是刘、聂在抗战中的得意之作。
年8月,在八路军总部的统一指挥下,组织晋察冀军区、晋冀鲁豫军区部队、晋西北一二O师部队进行了以正太铁路为重点的大规模交通破袭战,即百团大战。这年春天,彭德怀、左权、刘伯承、邓小平、聂荣臻等同志讨论对日作战问题,有的同志曾提出,想把正太路搞掉,使晋冀鲁豫和晋察冀两个根据地连成一片。
聂荣臻说:这个计划如果能够实现,那当然好,不过,我们要想完全控制正太路,或者把它彻底摧毁掉,恐怕难以实现。因为,日本侵略军为了巩固它的后方,正企图通过巩固交通线,把山东、河北、山西三个地区紧紧连在一起。当时,平绥路到同蒲路,还不通车,石家庄到德州这段铁路,虽然日本人正抓紧修,但是由于屡遭我们的破袭,还远投修通。
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把正太路看成是连接山西、河北的重要交通命脉,如果丧失对正太路的控制,它在山西的占领军一切运输补给都难以保障,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是我们能够短时间内炸断、摧毁正太路,暂时断绝了它的交通,从敌人具备的技术力量来看,很快可以修复。鉴于这些考虑,到会同志也看到完全搞掉正太路,将两个区域连在一起,这个想法不够现实。至于对正太路进行破袭,大家完全赞成。7月22日,总部发布了“关于大举破击正太路战役的命令”。
举世闻名的百团大战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年8月20日至9月10日)为交通总破袭战,破坏日寇在华北的主要交通线,重点摧毁正太路,第二阶段(9月11日至10月5日)为歼灭交通线两侧之敌和摧毁深入我根据地内的敌军据点,主要进行了榆(社)辽(县)和涞(源)录(丘)等战役,第三阶段(10月6日至12月5日)为反击敌人对我各根据地的疯狂报复“扫荡”。
在历时三个半月的战斗中,我军共进行大小战斗次,毙伤日伪军人,俘日军人,俘伪军人。这次战役给侵华日军的运输线以沉重打击,正太路中断一个月之久。这次战役提高了我党我军的威望,坚定了全国人民夺取抗战胜利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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